2018年9月16日 星期日

我這臺戲--小時候


我這臺戲


第二場  小時候


     抱歉
       因為以下出場的不是一個天真瀾漫、
     或可愛無憂的小女孩……




……是我小時候

我的童年記憶是頗空白的,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患有自閉症,我卻知道我的童年甚是孤獨而沒有太多的回憶。小時候我們一家人住在山邊的木屋區,但在我腦海裏,除了怕風避雨、走火警的場面外,卻沒有半刻與其他小朋友成群結隊在山頭玩耍流連的片段,那時我好像是沒有什麼朋友似的。


到了上小學的階段也不跟同學走在一起,每逢小息的時候都只會自己玩或躲在一角喝維他奶。雖然我是這樣似有還無的出現在家人、師長或同學面前,他們也好像不大察覺我的存在,我卻曾經有過兩次轟動一時的表演,把大人們弄得團團轉的。


第一次表演就是我在家中演出的一場「飛身插玻璃」,當時大概還唸幼稚園吧!我在家中不知為什麼會爬到一個大概有三四尺高的大水缸上面,也不知怎樣把玻璃瓶掉在地上給打破了,然後自己也站不穩,便從大水缸上掉下來撲在玻璃碎片上。於是,全身被割傷流血,有差不多十處傷口需要縫針,那些疤痕到現在還留在身體上,幸好都是在小腹、手腳位置,若在面部便要破相了。其中一些細節已經記不起來,怎至是誰抱我到醫院也不大清楚,是爸爸、媽媽還是鄰居?只記得當我望向那個抱著我的那個人時,眼睛總給他身後的光射著,所以看不清他的面貌。那些光又是甚麼光?是街燈還是……


另一次是大概小學二年級時候那時我家裏很窮,媽媽一向不大會給我什麼零用錢的,所以我便間中偷家裏的錢。終於這偷錢的行為被媽媽抓住了,在捱打中我推說是學校高年級的同學要我偷錢給他。接下來,媽媽帶著我向校長投訴,然後我跟著校長大費周章的到所有高年級課室去認人,最後我裝作極度害怕而不敢供出主謀似的,這事便不了了之。看吧!我真是會演的。之後,我仍舊繼續偷錢,而且越偷越熟練聰明,也沒有再讓媽媽發覺,一直到我自己能賺錢為止。


後來因為搬家,我轉到另一所小學就讀。那時不知是老師們想改變我的孤僻,還是我真的擁有什麼天資才藝,就是詩歌班、節奏樂隊、中國舞蹈組、千人操隊、田徑隊,甚至連糾察隊都先後選上我。我也盡量投入配合,這些活動令我變得很忙、很活躍、也很讓老師們疼愛,可惜並未能改變我的性格,我還是沒有跟任何同學或組員成為好朋友,小息時候我還是一個人喝自己的維他奶。我想我的拿手好戲就是會演,還可以自編自導,可是話戲組的老師就是沒有注意到我,多可惜!


在這個階段也有兩件事讓我十分難忘,記得我參加節奏樂隊的初期是負責打搖鼓的,但在一次訓練課堂中,我把搖鼓打破了之後我便改玩三角鈴,可能老師認為就算我再如何力大,也打不斷鐵三角!大概十年後,適逢學校的校慶,我回校一趟,發現那個被我打破的搖鼓竟仍放在樂器櫃裡。到底這些年來是沒人收拾樂器櫃,還是捨不得丟掉?好吧!也許是特別留下來給我懷舊懷舊的!


我小六畢的那年,也就是1973年,那年是香港文憑教師薪酬運動進行得最如火如荼的一年,小小的我經了這次香港教育史上鬧得轟轟烈烈的社會運動。因為教師罷課,不能參加校際朗比賽,我與同學們辛練習了多月的努力白費了,那可是我以學生身份參與的最後一次活動呢!後來,連升中試差點也不能開考,同學們在整個升中試階都是考得忐忑不安。當時只知道老師們的行動是為了爭取加薪,我卻因為所受到的影而感到不滿的,也令我日後對琳琳種種的社會運動多取負面的看法。


此外,長大後,我發現有一個不常聯絡,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見一見面的人,她就是我的一個小學同學,小學最後的兩年她都是跟我一起坐的。她可以說是我小時候唯一交上的朋友,我們的友誼一直維持到現在,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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